【瀚冰】人生如戏,全靠演技(瞳耀番外 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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瞳耀番外——假如生活欺骗了你

 下

展耀嗅了嗅自己的手指,那上面驱蚊露的味道已经被水冲淡了不少,眼睛尽管也冲洗过,但依然被沾上眼角的药液熏得又辣又痛,还在吧嗒吧嗒直掉眼泪。

他恨恨的在脖子上挠了两下,又骂了白羽瞳第一百八十一次。

时间已经是凌晨,尽管有些人的夜生活可能还在继续,但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,因此,展耀抬头的时候,很容易就被前方那个黑色的身影吸引住了。

他负气的脚步慢了下来。

又是那个人,这次绝不能让他跑了。

展耀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,走出了不到一百米,那黑衣男人却一个转弯转去了另一个道口,等展耀跑了两步走到那男子消失的位置一看,里面是条没有灯的漆黑小路。

他试探着往里走了两步,那小路上静悄悄的,前方也没有一点光线。紧接着,展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,他一转身,却发现整个人被笼在一道狭长可怖的阴影里,那影子的主人青白着脸色问他:

“你为什么要跟着我?”

展耀毛骨悚然,尽管表面上还是沉静的很。其实对方并没有冤枉了他,但他却反问道:“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在跟着你?”

“你想害我,想杀了我,”那人语出惊人而且毫无逻辑可言,“之前就是你,你是不是知道了?我不会......我不会给你的。”

展耀趁他不备,侧开身子悄然往大路上退过去,那黑衣人猛地一转头,朝他逼近。

这种状态,像是被害妄想,并且已经出现了攻击倾向。

展耀抬手就是一个响指。

没丝毫反应。

难道自己的催眠能力在这个世界不起作用?可明明之前催眠那几个人成功了。

展耀还没开口,却听见那个黑衣男人嘶吼了一声。

“闭嘴,闭嘴!”接着那人举着干枯的拳头扑了过来。

他还算镇定,心里默念着挡拳,锁喉,转——

糟糕,挡拳没挡住。

尽管不能完全挡住,但好歹没让拳头直接砸到脸上,展耀被逼得退了一步,让路牙绊了脚跟。

那人在自己被展耀锁喉之前反手一把掐住他,枯瘦的手臂筋肉毕现,几乎要将他提起来。

虽然被锁喉已经是家常便饭,但这个人力气简直不像个正常人,完全没法掰开两只铁钳似的手,展耀脖颈两侧的动脉剧烈的搏动,他眼前发黑,使不上力,叫不出来。

展耀伸手在身上摸索着,那把白羽瞳给的袖珍手枪不在身边,当然,白羽瞳也不在,他却突然碰到自己裤兜里装着的另一样东西——

袭击展耀的黑衣人被不知什么东西喷中双眼,瞬间惨叫一声,捂住了脸,他忍着眼睛的剧痛,看见对面的人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小瓶驱蚊喷雾。

他还想有所动作,远处却传来一声厉喝:

“谁在那?!”

是小白来了。

黑衣人闻声退了几步,展耀却又更添了三分胆气,想要反抓住男人的衣服,但被蛮横的挣开了,眼看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跑去。

展耀马上喊:“白羽瞳,快拦住他!”

白羽瞳一听是展耀在叫自己,条件反射的疾奔过来,那人早就撇下展耀逃进了转角的小路,展耀和白羽瞳两人追了一小段路,发现这里岔口太多,袭击者早就不见了踪影。

“那个是什么人?”白羽瞳停下脚步,歪过头去看展耀,路灯很昏暗,他脖子上一圈指痕却清晰的如同烙印,白羽瞳看的一惊,马上伸手去碰他那道泛红的淤伤,“怎么弄成这样?”

展耀的气息还有些不稳,嗓音发沙:“就是我说有问题的男人。我从餐馆离开以后,确实被那个拿着相机的人跟踪了。”

白羽瞳一听脸都黑了,这猫被跟踪居然不告诉自己。

“为了引开那个狗仔,我进了一家酒吧,但在里面,遇见了刚刚那个攻击我的人。”展耀一边喘着气一边解释,“他的状态非常奇怪,整个人很亢奋,和之前我们在餐馆见到的样子根本不像同一个人。甚至,刚才还突然袭击了我。”

白羽瞳沿着那道痕迹,不小心摸到了他脖子上原本那块红印的位置,那地方有点鼓鼓的,不像别的倒像个蚊子包,还带了些粘腻。

展耀轻轻嘶了一声,把他的手拍掉:“爪子拿开。”

白羽瞳把手指拿近却看见指尖上是零星的新鲜血水,这是真的出血了。

展耀却满不在乎:“之前蚊子咬了一口,那是刚刚被我挠破的。”

白羽瞳听了,一口气梗在当中,又看看展耀手里捏着的驱蚊露,憋得半天没说话,过了会干巴巴的蹦出来一句:“所以,你之前其实是去追踪他了?”

“在餐馆我就注意到他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,”展耀挑眉,理直气壮道,“既然白sir不同意我试他,那我就去找你要的证据链。”

是,没错,展大博士一向很心理素质过硬,跳海溺水了淡定,差点被车撞了淡定,让人打的半死不活也淡定。所以,现在不管是被跟踪还是跟踪别人,单独出外勤出到被掐了个项圈出来,还是这么淡定。每次担惊受怕的,只有他白羽瞳。

“那种地方鱼龙混杂,你就算要去,”白羽瞳啧了一声,“起码也带几个人吧。”

展耀听懂了他的意思,笑了:“怎么着,白sir也想去?”

“什么叫我也想去?我还不是担心你被欺负?”

“欺负?”展耀目光一转,想起白羽瞳方才的话,狐疑的看向他,“等会儿,白羽瞳,你以为我之前是干什么去了?”

白sir收了声,只是无意识的捻着指尖的血水。

展耀越琢磨越不对,白羽瞳之前在酒店房间里面反应过激,可见心里想的绝不是欺负两个字那么简单,他又碰了一下自己被蚊子咬的地方,这才把白羽瞳发脾气的缘故猜了个八九分。展耀在心里磨了磨自己的爪子。

这个死老鼠,整天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
白羽瞳知道自己先前误会了展耀,还把那么要面子的人给惹哭了,往常那种逼人的气焰都收拢了不少。他看了眼时间,又小心的看看展耀的脸色。

对面的猫儿也在看着他。

“小白......”展耀忽然低声呢喃了一句,又朝白羽瞳那里走了两步,完全打乱了白sir的思路。

又来了又来了,又是这种——

逆光,慢镜头,大特写。

白羽瞳不敢呼吸了。

展耀的那双猫儿眼原本很亮,可是昏暗的路灯投下了额发的阴影,有些看不清,只有揉碎了的灯光,星星点点映落在眼角。他知道展耀在望着自己,并且极缓慢的偎了过来,那浅浅一汪眸光也随着接近而无限流动。两瓣仿佛含着笑意的唇瓣,上下轻轻碰了一碰,柔软低沉的吐出两个字:“别动。”

那一瞬间,白羽瞳只觉得血都涌上了脸,这世界太安静了,安静的让人耳鸣,整个脑子里嗡嗡作响,显得眼前的猫儿美好的不太真实。

只听“啪”一声脆响在耳边炸开,却是展耀一巴掌给他扇清醒了,末了还面带嫌弃的翻过手掌,学着他的样子,递到他眼下给他看手上的蚊子。

白羽瞳拿手在自己脸上狠狠蹭了两下,看来刚刚不是耳鸣。

“喂,”等回过神,看展耀已经走出十几步,白sir紧张兮兮的跟了上去,“你又去哪?”

展耀头也不回道:“回去休息了。”

这算是翻篇了吗?白羽瞳心中一松,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,走着走着还不忘提醒他:“洗个澡涂了药才能睡。”

 

展耀像是被耗尽了电量似的,偃旗息鼓。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收工后,白羽瞳回到酒店。房间里没开灯,窗帘拉着,不过是漏了道缝,展耀还在床上午睡。

他昨晚毕竟熬了夜,白sir唯恐这猫又病了,用手背搭上他的额头,所幸温度是正常的。

展耀睡得浅,但并没有醒,只是伸出了缩在被子里的手将白老鼠的爪子挥开,接着那只手便垂在床边,晃了两下。

他们俩出生不过隔了几个小时,小时候黏乎过那么几年,越长大却越是针锋相对的,事事都想争上一争,独立破案要较劲拼时间效率,抢卧室的大床差点打了一架,就连一起上个厕所,白羽瞳都暗地里比过大小。

现在他面前的这只手,却清瘦的有些过分了,他提起了自家发小的手,展耀的指尖微蜷着,细细软软的,挠的他有些发痒。鬼使神差的,白羽瞳就这样把手掌抵上去,合着猫儿的手心。

个头明明挺高,手却小了一号。掌纹轻微的摩擦,对于向来厌恶肢体接触的白sir来说或许是种很奇特的体验。

白羽瞳比划了一会,又用食指围成个圈去丈量他细瘦的手指。

正玩得不亦乐乎,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,眼睛再一瞟,原来展耀已经醒了。

猝不及防的,视线对上了,侧躺在床上的展博士,眨着眼睛的迷茫的望着他,他却还保持着用手指圈着展耀指腹的动作。

这气氛该死的尴尬,如果不是缺了个钻戒,恐怕说是求婚现场白sir也信了。

“别着凉了。到时候生了病,我可不想管你。”白羽瞳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合理的理由来给自己开脱,他搓了搓展耀的手,趁着人还没完全清醒迅速的把那手囫囵塞回了被子里。

“几点了?”展耀没说什么,只是慢慢坐了起来,嗓音有点干涩。

“先喝点水,”白sir转头就去桌上找了个玻璃杯给他倒了些温水,“现在四点半,我说你这午睡也睡得太久了点吧。”

展耀坐在床头,那脖颈上的淤痕已经消退的差不多,他用手按着后颈转了转脖子,随意的舒展,拉出一道曲线,阳光正钻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上面,晕开一层模糊而温暖的光。

白羽瞳眼睛看着他,下意识就把杯子里的水喝了。

“有点困......我一会去机场了。”展耀很是无语的白了他一眼。

他才反应过来这水是给展耀的,赶紧给猫又重新倒了一杯端过去:“我送你。”

展耀接了玻璃杯低头喝水,声音从杯口溢出来,还缠着丝丝缕缕的热气:“不用,小心又被狗仔撞见了。我衣服呢?”

“洗了,”白sir对这种事情已经有了经验,“你可以穿我的。”

展耀万般无奈,接过了白羽瞳准备的一套衣服,边穿还边发问:“那个人你查了吗?”

“我查着呢。”

“他昨天和我说了几句话,症状像是被害妄想,杀人倾向明显。不过很奇怪,”展耀抿着嘴心里挣扎了片刻,还是坦白和白羽瞳说了,“我昨晚,曾经想要通过心理诱导让他放弃攻击,但是好像完全不起作用,他的精神状态也很不对劲,情绪激动,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”

“的确是被害妄想的症状,”白羽瞳摸了摸下巴,“但我认为,他不是心理疾病。”
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展耀转头看着他,问道,“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?”

白sir露出了一个“你猜”的表情。

这时候,有人敲门了,门外的人叫他:“白sir。”

这个称呼引起舒适,白羽瞳的状态瞬间回到了他的组长办公室。

“证据来了。”他对展耀笑了笑,然后习惯性的喊了声,“进。”

没动静。

哦,这是在酒店。白羽瞳迈开两条腿,去给外面的小跟班开门。

“白sir,”门外的人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,“展博士描述的事发地点附近发现的。”

白羽瞳点头:“行了,你去吧。”

小跟班站直了,严肃道:“Yes,sir——”

关上门,白羽瞳一手拿着证物,一手指了指外面,表情纠结:“我还没问你呢,这是怎么回事?你昨天晚上到底对他们做什么了?”

“我只是让他们知道你是白羽瞳了,”展耀看他还是不明白,又说,“也就是说,现在他们认为自己是在给白羽瞳干活,是白羽瞳工作室的员工。我出现在这里,他们不会感到奇怪,甚至,还会帮我们查案。”

白羽瞳沉默了几秒钟:“回头给他们解开。”

“我有分寸,”展耀抬了抬下巴,“他们找到什么了?”

“听你描述那个人的状态,像是磕了大力丸,也就是甲基安非他命。这东西在内地,叫冰。”白羽瞳抽了抽鼻子,闻着自己手上那只玻璃瓶,“一旦对这种毒品产生依赖性以后,整个人可能会出现幻听,产生妄想,暴躁易怒。这瓶子里面烧过东西,还有些气味,应该是通过烟熏的方法吸入,所以大脑变得极度亢奋。”

展耀盯着他手里的这个东西,只觉得非常眼熟:“这个,昨天晚上,他逃走的时候,我在后巷见到过的。”

“你见过?不,你——”白羽瞳脸色陡变,“这瓶子,你是不是闻过了?”

展耀蹭了下鼻底,声音也心虚的发软:“没有,当时隔着口罩呢,能闻到什么?”

“展大博士!隔着口罩就能闻了吗?你知不知道多危险?”白sir气的原地打着转数落他,“难怪你昨天晚上兴奋了大半夜,今天一天都精神不振。”

“你明明也闻了,”展耀小声说了这句话,说完又理直气壮起来,“唉呀,这不是没事吗?”

白羽瞳指着他的鼻子,看着那张脸,把怼人的话一一咽了回去。

 

从餐馆出来,白羽瞳送了他一小段路,就在这路上他想起来一个问题:“你过会都要走了,这折腾了一通,我们怎么回去是不是还没解决?”

展耀摇头,看着远处:“我看,我们把这些杂志采访拍戏的做好,别被狗仔拍到,也差不多算完成了任务。这回我走了,你多多注意,也就没什么值得借题发挥的地方了。”

街口的红绿灯交替明灭,展耀刚要走,白羽瞳又叫住他。

“你自己照顾好自己。”

这句话成功的把他自己和展耀都肉麻到了,展耀照顾着他的面子没看他,只是憋不住嗤的笑出了声:“知道了白sir,保证不会被人——欺负。”

“之前是我不好,”白羽瞳的声音含糊,细小的像蚊子哼,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,“反正,你、你别再哭了。”

展耀终于把头拧了过来:“白羽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,谁哭了?”

这时不远处却发生了一阵骚动,夹杂着惊慌失措的尖叫和喊声。

“出事了。”两人对望了一眼,马上掉头朝骚乱的方向跑去。

是夜里他们见过的那个黑衣男人在大街上突然发作起来,他已经完全暴露出他的凶性,沿路抢了一个西瓜摊子上的西瓜刀,砍坏了几个流动摊位上的招牌,还碰翻了那家餐馆门前的小黑板。

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,只有个戴着耳机听音乐的年轻人,没有在意街上的动静,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就已经被刀架在了脖子上。有几个青年在他周围,想要制服他,但碍于歹徒手上又凶器,又劫持了人质,不敢贸然上前。

“得先稳住他,救人质要紧。”

之前他们用餐的这家餐馆,老板食客都吓坏了,忙不迭的要把大门锁上,白羽瞳健步上去把门格住,他问那着急关门的店家:“冰糖有没有?”

“我上哪给你找冰糖去呀?”老板被他强行把玻璃门扒开了一条缝,急的都要哭了。

“盐也行!”

老板拼命摇头:“没有,没有!”

展耀明白了他的意图,从后面拍了拍他。

白羽瞳刚一回头,那老板嗖的缩了回去,看起来恨不得把卷帘门也放下来。

“我去和他聊聊,他很着急,一分钟就能解决问题。”展耀说。

他向来自信,又有和杨锋谈判的经验。白羽瞳思索了片刻就点头答应:“你小心点,我去他身后。”

白羽瞳远远绕过人群,从他背后慢慢靠近。他等了一会,终于看见展耀拨开周围几个胆大的人,走上前,扯下了黑色的口罩。

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
对面消瘦的男人看了他一眼,表情变得惊恐而愤怒:“是你!”

“是我,但我只是来给你一样东西的。”

“你别过来!”那人挥了两下刀,“别过来!”

“好,我不过来。”展耀抬起了自己的手,他手里捏着半根吸管,管子里装了不少白色的粉状物,“你看看这是什么?”

黑衣人眼里燃起汹涌的狂热,不过很快就变成了质疑:“不可能,你想害我,那是毒药!”

展耀满不在乎的舔了一口手中漏下的粉末:“你不想要就算了,但如果你想要的话,就自己来拿。”

展耀手里那管粉被风一吹,白色的粉尘便从管口扬起。

那个人对展耀是极其不信任的,但他的瘾快要发作,看着那烟尘飘散,到底是渴望的念头更加强烈。

他终于忍不住,松开了手里挟持的人,一把夺过展耀手里的粉,没有细看,也不管用法了,直接放在鼻孔下猛地一吸,结果差点没被呛死。

“小白!”展耀喊了一声,白羽瞳已经同时动手,他拉开了刚从歹徒刀下逃生的人质,整个人凌空一脚,将那人手上的刀踢飞了出去。

展耀对他的实力非常信任,吐出了嘴里干涩的石膏粉,只是退到了一边看着。

歹徒昨夜所用的药效快过了,力气远不如前,白羽瞳又对擒拿拳脚功夫十分在行,因此只用了十几秒,一两个来回,就完全把那人放倒了。他一手摁着那暴徒,一手习惯性的往后腰一捞,结果摸了个空,接着他才反应过来,自己现在不是SCI组长,不是警察,没可能随身带着手铐。

白sir四下看了看,脚尖一勾,挑起那根人质遗落在地上的耳机线,三两下把那人捆了个结实。这耳机线看起来是纤维编织的,牢固非常,任那个瘾君子力气再大,也没能挣脱。

这时候,有不少人已经慢慢围了过来,之前想要出手制服歹徒的几个年轻人把那人从白羽瞳手里接了过去。

白羽瞳看了看凶徒,又想起什么似的去问自家发小:“你给他的是什么东西?哪来的?”

展耀站在倒地不起的小黑板旁边,把手里一小截粉笔抛起来又接住,笑了一下,那模样狡黠的像一只猫。

突然白光划过,嚓一声,有人已经掏出了手机拍了张照:“这不是破熊吗!高高高小奶!”

“真的真的,还有季老师!”

“是白老鼠和猫猫啊!”

这会有人认出了他们,看热闹的人很快把目光集中在了白羽瞳和展耀的身上。

展耀被光线晃得眨了几下眼,下意识往白羽瞳身边闪了闪。

“肯定被拍了,”白羽瞳皱了皱眉,“没躲过狗仔,这算不算任务失败。”

展耀轻声说:“现在事情已经闹大,新闻稿是跑不掉了,不过恐怕不是娱乐新闻,而是社会新闻。这么多目击证人在场,现在照片视频一定传的到处都是,那些狗仔编造的空间也有限。”

白羽瞳维持着脸上的假笑,问展耀:“编造?编造什么?”

“编造我们的关系。”展耀用余光看了看白羽瞳的侧脸。

不过,在这个世界,连白羽瞳和展耀都是编造的。

周围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一边拍照一边怂恿他们再靠近些。

展耀不习惯这样的场面,想离开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,他站在原地,企图把无处安放的手塞进裤兜里。但他忘记自己换了身衣服,这条裤子竟然没口袋,那手指尖徒劳的在身侧划拉了两下,更加无处安放了。

白羽瞳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站着,只看见展耀的手蹭了两下,指尖朝他这方向勾着,像是在疯狂暗示什么。白羽瞳挖空心思去解读展耀这些无声的肢体语言,把心一横,就决然的握了上去。

好了,这下什么都不用编造了。

展耀愣了两秒,听见白羽瞳在他耳边说话。

“红毯也不是没走过,我在,你不用怕。”

这句安慰实在是没头没尾的。

他害怕了吗?展耀被四周的白光和尖叫刺的闭了一下眼睛,平时高速运转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困惑和僵死。

一只老鼠未必能完全明白一只猫的想法,但白羽瞳清楚自己不想看到展耀刚才那副表情,他说:“笑一笑,展耀。”

虽然白sir在展博士是想插裤兜还是想要拉小手这个问题上会错了意,但他,大概真的是很了解他的这个发小。展耀这才感觉到自己被白羽瞳握着的手竟不知为何在发颤,但也许是对方握得够紧,那种并不明显的颤抖渐渐平静下来。

这画面似曾相识。

展耀没能想通白羽瞳为什么突然要来牵自己的手,反倒无端回忆起当初演示动作暗示时候他被自己握了一下手,那副吓得几乎蹦起来的模样。

这算是洁癖自愈了吗?

“我早说了,洁癖能治。”展耀小声说着,手上回握了一下,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真的笑了起来。

 

但这事还远远没完。

抓贼维护治安,这对白sir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,可是最后结果竟然是自己和展耀被包围了,还要挨个给签名。

白羽瞳歪了一下身子,看着拿着各种千奇百怪道具等着签名的群众,一时有些怀疑人生。

场面混乱不堪,有单纯凑热闹的,本着签名不要白不要的心态来求,也有真的粉丝,颜粉是最多的。

“白sir你好帅,我能不能抱你一下?”

“不能。”白羽瞳头也没抬,专心涂他的签名。

这位谜弟并不气馁:“展博士我也好喜欢你,我能不能抱你一下?”

白羽瞳脸马上就拉下来了,抬起头用笔杆子把那人从展耀身边怼走:“不能。”

当然还有大胆的肉粉,打开本子小心翼翼却激动万分的道:

“高老师我特别喜欢你的身材,尤其是温泉那场戏,简直太完美了。”

展耀在一边酸不拉几的笑了一声。

“谢谢。不过你搞错了,”他得意的看了一眼猫,大手一挥画了一坨老鼠尾巴权当签名,又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纠正了那位谜妹,“温泉这个情节并不是存在于我们网络剧里的。”

“我我我说错了,”捧着本子的手缩了回去,“是桑拿,桑拿。”

展耀听他这个说法,总觉得不大对劲,过了会猛地想起了问题出在哪:“你不是说你没看小说吗?”

然而却暴露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。

白羽瞳都没过脑子,直接切断了自己和展耀的退路:“你看的小说居然也是......”那个版本。

......

能不能当做无事发生?

那谜妹没听到他俩的对话,但是走了两步不知道是不是反应过来什么,手一滑把手机摔了。

啪嚓,宛如兄弟情当场破裂的声音。

两个人对视五秒同时面红耳赤的转开了目光,一个看天,一个看地。

 

一个半月后,SCI办公室里,展耀一个人站在白板前思考案情。白驰抱着文件,回头怯怯的看了一眼组长办公室里的白羽瞳。

这两位哥哥早上不知又闹了什么别扭,现在展博士根本不理白sir。

白驰和展耀打了声招呼,想着怎么给堂哥说点好话,却突然发现了什么,关切的凑了上去:“哥,你脖子是不是被蚊子咬了个包,用不用我给你拿点药涂一下?”

展耀脸上一僵,飞快捂住了颈侧,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起来: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

今年香港的冬天来的格外迟,而展博士,却过早的戴上了围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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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庆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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